近期研究命理學的一些思考

疫情以來,因為有充足的時間在家裡,開始了一段書海暢遊的旅行,填補了一些以前忙於工作的遺憾,亦覺自身面目可憎,是知識的匱乏,是商人的市儈作風,是俗氣太重,書卷氣太少,如果可以得話,很希望在這樣的契機當中,繼續暢遊下去,但是事實當然是不行的,因為要養家餬口。

人生有太多的遺憾,在讀書的年齡卻不務正業,應該專心工作的時候,卻喜歡上了讀書,並且一發不可收拾,反而有些身處鬧市,卻尤其不接於地氣之嘆。

這幾年的時間,讀書從開始的鬆鬆垮垮,到專注於傳統,文史哲思一類,後又不滿足於術數的應用,而是窮入古籍當中探索,填補應用的弊端,相當於“回爐重造”。

機緣巧合,恰逢祿命文化熱潮,跨入三命之領域探索,整理著述,不經不覺,暢遊其中,如痴如醉,這幾年的著述也如雨後春筍,墨池泉湧般輸出,雖然對錯是非皆有,亦可看到市面上一片研究祿命古法的熱潮由此影響而得到深化,有肯定有否定,有碰瓷有抄襲,總的來說,祿命法的關注度皆是提升起來的了,如果追根溯源,皆是源於梁湘潤老師晚年對《五行精紀》的重視,莊圓老師出版的一系列隋唐宋元明時期的祿命古籍賦文,還有何重建老師的《五行精紀註釋》等傳播影響的緣故,我們如今才會重視研究,深入研究,形成一種研學的氛圍,但是看到不少人,不知飲水思源,稍有所得,又或見不是,便說是說非,更有甚者,為了出名碰瓷,如同潑婦罵街,自比前賢,高人輩出,術士之人品,可見一斑,古人講,大抵術士之說,百無一是,想來也是失望的緣故吧。

我從最初的極度熱情,全體肯定,到半信半疑,見或是或非,到整理歸納,理清是非,又實踐修正等等,不可謂不用心於此,越見其繁複與駁雜,真假難辨,底層邏輯之多元不定,論法的跌宕起伏,深感誠非常人可以讀之則可見門而入,亦無系統的論法用法一定之見,所以很多進來探索的人,極度熱情而來,灰心喪氣而離場,從究竟來說,還是因為理論太多太通變,講法不一無定見,分析邏輯流程不確定,各種起法用法不完善,功能價值定位不清晰,所以空有一堆概念理論,卻無實際的應用入手,能夠堅持著探索者廖廖,大多及時止損。

客觀說,從“復古”這個概念的提出,到大多數人認為其中全部都是“真理”,到子平法對其的揚棄,又認為其中全部都是“糟粕”,兩者都是一定程度上的極端,我們需要樹立正確的知見與學習入手方法,尤其重要。

本文談一下現階段對於祿命法研究與入手的注意事項與建議。

一:命理學的形成

命理學說,起源非常早,因為三代其實皆是“天命”思想的烙印。

古人認為人生的爵祿高低,壽命長短都是由上天決定的,這個在論語中的“死生由命,富貴在天”就可以看出,後面的漢朝思想家王充又在其《論衡》中強化這方面的思想。

而從《春秋》以來的史書,皆有將大自然的異象建議到國家可能會發生的變動,比如董仲舒的《春秋繁露》中的著述就是提倡的這種“天人合一”思想。

其實,既然天時的變動可以作用於國家,當然也是可以作用於人的,只是古代更加關心的是國家興衰,然後是個人的食祿高低,在《三國志》裡頭就記載有不少的術士對於觀察祿命方法可謂非常多元,尤其以管輅最為聞名,不僅有佔事的案例,也有自測壽命的評述,這些都反映命理學的起源是非常早的,但是早期的是以國家興衰為主的觀測,後來才發展成以個人為主的觀測。

目前能夠看到保留最早的就是唐太宗時期的《祿命敘》,雖然是批評祿命論命的,但是無意中保留了一些論命的基本方法與工具,其中的思路目前依然沿襲。

可以看出唐朝以前,用年月兩柱論命為主,並且已經用到納音,但是主要是以干支為主,論祿命向背,神煞輔助,還沒有形成“格局”之類的論法,比較樸素,可見很多理論的增入,其實都是從唐朝開始注入的。

而到了唐朝,八字學說逐漸發展完善,形成了以“格局”為中心的論命體系,並融入了五行生剋制化、神煞、納音等理論,使得八字推算更為系統化和精細化。 “八字格局查詢”也成為人們瞭解自身命運的一種重要工具,它透過分析八字格局,可以揭示個人的性格、命運走向以及人生吉凶。

而唐朝以來,印度占星術隨佛教西來影響唐朝的文化,也就是《七政四餘》的前身,或稱為《國老星宗》,目前推崇的李虛中祿命術,很多人便認為是從占星術中借鑑而來,然後與本土的陰陽五行文化有機結合完成的祿命模型,無論是從哪方面論都好,我們可以將命理學的形成期實際上的確定在唐朝,因為在唐朝以前並沒有太多的論命思想與著述,呂才記錄的論命方法還非常機械單一,只是用年月兩柱,顯然是不嚴謹的。

而“七政四餘排盤”這一方法的出現,則是在唐朝後期至宋朝初期,其將七曜與四餘星曜相結合,並參考了五行生剋理論,形成了較為完整的排盤體系,也為後世命理學的發展奠定了基礎。

目前可知的唐朝命理書,實際上是無有的,目前的《李虛中命書》都是宋朝開始流通的,將《祿命敘》的記錄方法與兩宋的對比,發現有很大的區別,我們目前對唐朝時期的命理思想與著述尚沒有得到一個全面認識,但是可知的是,期間肯定有不少人增入各種各樣的論命思考,宋朝才可以有大量的論命著述傳播的。

而從北宋初期流通的《珞琭子三命訊息賦》,《李虛中命書》,《鬼谷遺文》之類賦文看,不難發現其中有不少大六壬的名詞術語已經增入,這個在《祿命敘》皆是看不到的,可見命理學在發展過程中,從最初的年月兩柱三命論命祿命向背,到受占星術影響,又到受大六壬的注入影響,而當然流通的《玉照定真經》就是一本典型的祿命法的五柱模型,但是底色全部都是大六壬的取象論法斷事,而在邵彥和的大六壬斷案中也有非常多類似的運用方法與名詞術語,可見北宋時期可以稱為“大六壬影響下的祿命術”,而子平法受大六壬的影響尤其深刻。

從這些發展的軌跡的看,命理學其實一直在變化,或者說理論在推陳出新,論法在持續性發生變化,不同時期的著述皆是不一樣的,反映的其實是“不夠成熟”,才會不斷打補丁去完善。

後期的,比如徐子平論命,雖然是子平法論命為主,但是也用神煞與納音,還舉例壬課,明顯是綜合運用的特色,比如南宋時期的《應天歌》,除了繼承祿命論法外,已經開始結合占星術合參,並且提倡需要重視地域,風水,陰德之類的。

後來華善繼又提倡子平與五星合參,萬民英提倡五星三命子平合參,《玉井奧訣》中子平法與祿命法皆用,《蘭臺妙選》中五星三命皆用,乃至後期的子平法,也有財官格局與調候,旺衰,病藥之混用。

可見命理學,其實一直在發展,並且不斷從其他術數處吸收養分發展,也可以說起源很早,成熟很晚,也可以說一直都沒有成熟,只是相對的成熟而已。

很多人執著一種方法論命,不能說是錯的,肯定不完整,不全面的,如果一種方法論命可以打天下,從古至今,如此多前賢,又為何舍易求難,不斷增入各種術數的精華揉於一處使用呢?

命理學的形成,受擇日,風水,五星,大六壬等等皆有過影響,子平法也是如此。

所以學習命理學,不僅僅是看到子平與三命,而是需要向前追源,向後看流,看到其中的淵源流變,才會清楚不同時期的命理思想皆是不一樣的,理論確實就是多變的,關鍵之處,在於我們怎麼樣去取捨,形成自身的特色,化為己用。

就比如我個人而言,我祿命子平皆會用,取象也會用,納甲法也會用,不同的知識結構搭配出來的,但是亦頗有趣,這些是任何書上都看不到的論命思想,但是又化自書本,每個人的命理思想皆不盡相同,關鍵的是形成自身的命理體系,能夠運用自如。

二:《五行精紀》與祿命書的看法

《五行精紀》一書,是祿命法的集大成之書,或者說是集中兩宋時期的祿命著述之書,可能描述的更為準確。

嚴格意義上來說,這本人,其實並不適合初學,也不是入門之書,更很難讀懂與用好。

因為《五行精紀》中,收錄的是50多種作者著述,前面便已有講,命理學一直在發展,並且吸收與融合很多術數的名詞術數與思想在裡頭,不同的作者命理思想與底層邏輯,其實並不相通,讀這本書可以開闊眼界,但是如果自身沒有定見,其實和走進迷宮,沒有什麼區別,裡面有各種各樣自相矛盾的講法論法,經常聽人講,“精華都在古書”,其實精華不是在古書,而是在真人手上,書不分古今中外,只分真假對錯。

這個書的不同作者與著述的底層邏輯並不盡相同,但是好在基本還是屬於祿命系統的範疇,後面的《三命通會》就是更加繁雜,因為是以《五行精紀》為基礎,又收錄精紀以後流通的祿命學說,子平學說等等皆收入一書,有的江湖術士將這樣的論命思想稱為“萬明英合參法”,這樣的合編,其實並不高明,如果不清楚底層邏輯,內在的脈絡盲目修煉,別說修不成金丹,反而容易走火入魔。

《五行精紀》中常見的矛盾,其實是比較多的,這些矛盾也充斥著其他的祿命書。

比如《三命訊息賦》中的每一句話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看法,到底如何取捨?

比如經常講的“本主”為例,有的說是年月幹,有的說是生月胎月,有的說是年本日主,到底怎麼取捨?

又比如說《五行精紀》中的胎元,一些說胎元非常重要,一些說不要用胎。

又比如在納音的論法上,精紀開篇雖然有納音名目,但是並沒有海中沙中的講法與論法組合等,而到後期《蘭臺妙選》與《三命通會》之時,便出現不少用納音名目取象論命的特色理論,而且重視納音,又容易輕視干支祿命。

精紀講的都是理論,但是關於例項的分析非常稀缺,很容易是隻有一堆理論,卻難以實踐,因為理論的通變性,只是輕描淡寫。

比如身旺見鬼為官,身衰見官為鬼之類。

又比如正五行,真五行,納音五行的作用關係上,又比如三命的旺衰不等,本主輕重不同,特殊的應用與作用規則等,皆沒有很好的探索明瞭。

當然大多數的起法皆是比較統一與豐富的,比如三命搭配出來的神煞定義尤其豐富多彩,又提倡鬥爭降伏,吉順凶逆,旺衰輕重,祿馬向背,格局論命思路等,也是尤其靈活辯證,使論命更為立體形象。

只是此書有精華與糟粕,且底層邏輯不盡相同,祿命論命尚且多元繁瑣,再加子平,五星合參,很多時候,其實只是術士意淫。

這些“合參”都是各自的論法論各自的,綜合起來的給出結果,合參如果是這樣,那麼所有術數都可以合參,至於有機的合參前提,起碼是清楚兩者的底層邏輯,然後再談相容取捨的問題。

比如說六親,年起出的六親與日起出的六親不同,以哪個為準?

又如本主論命,本的六親與主的六親有什麼關係?

《五行精紀》重視年本,對日主的運用只是一些機械組合,沒有高度重視與應用;

子平法則重視日主,對年本的論法只是輕描淡寫,也沒有高度重視與應用,後期則直接不用,從年本日主到日主論命之間的轉變邏輯又是什麼?

知識點多,起法多,用法多,立極多。

那麼何者先,何者後,何者輕,何者重?

祿命的格局成敗輕重與子平的財官格局能夠相容,又當如何取捨?

這些都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。

不同的講法背後邏輯是什麼?起法的邏輯是什麼?變化的作用規則是什麼?每個知識點的功能邊界與價值在哪裡?

這些都需要清楚,不清楚就肯定困惑,對於其中的講法用法不清不楚,用起來自然便是混亂無序。

很多人往往喜歡快速學了一個知識點應用實踐,沒有客觀全面的審視,清楚背後的邏輯運用框架,沒有邏輯的分析,沒有系統的作用規則,對錯是非又有何意思呢?

清楚這些,再來談怎麼樣去思考與學習。

就應該將此書的50多種著述皆拆分而出,並且單獨的研究一書,清楚一書的命理思想,乃至知道50多種書的命理思想,然後將其中的命理思想進行歸類,不同觀點講法分出比對,應用實踐,然後思考理解,便有自己的思想看法。

比如我將《五行精紀》中按照年代劃分,儘可能的講時間順序分出來,以別先後,又將不同的命理思想與底層邏輯比較,又結合當下的命理思想注入,然後才可以見得到此書的全貌,對待不同人的講法用法,不至於迷惑,從這個方面看,其實《五行精紀》也好,還是祿命學說來說,短時間內,是很難掌握的,不僅需要時間,更加需要精力,理論需要明白,實踐又加以提煉,懂命理學說,又明白人情世故,才可以做到“操千曲而後曉聲,觀千劍而後識器”也。

市面上對於基本的講法與作用,資料已經五花八門,或是或非,我感覺自身也過了那個為著述而著述的階段,所以沉澱,醞釀,斟酌,品味,加工,不為寫而寫,只為知而行,所以著述見少,而日益厚重,不再狂歡,而是默默前行。

三:讀書不要惟書

對待古書,往往有兩種極端。

一種是古書上都是正確的,需要惟書是從。

一種是古書上都是錯誤的,是被時代淘汰的糟粕,所以不需要看。

其實古書,這個概念實在太大。

古書的反義詞便是今書。

今天的書,同樣一門學術,尚且有五花八門的理論與作用規則,何況古書。

古書是有對有錯的,今書也是有對有錯的。

一般而言,越晚出的書邏輯越清晰越系統越完善,所以學習,其實尤其需要從今人寫的書入手是對的,只是在深度上不足,而古書,或者越早的書,學習是越困難,越支離破碎,越混亂無序的,可以看到一門學術的起源與發展,原始模型與用法,一板一眼的,也可以看到非常多被淘汰的論命方法與知識,好的方面是增長見聞與論命的取法視野,不好的方面是很難形成系統的作用。

其實書不分古今,只分真假對錯。

真知灼見,是從大量的書籍,理論與實踐提煉出來,沙中取金的書籍,這類書籍古代有,現代也有。

但是就命理學而言,古書金多沙多,現代書金少沙少,但是作用規則已經確定明白,所以今書比古書好入門。

但今人寫書,往往高度又不夠,快速入門與瞭解命理學說,建議學習陸致極老師與梁湘潤老師的命理著作,前者簡要,後者繁瑣,得簡馭繁,自然可以深入淺出。

至於古代之書,明朝以來則大多數是子平書,明朝以前大多數皆是祿命術。

子平術得其精要與系統,祿命術得其繁瑣與駁雜,故前者好學,後者難學。

前者專注度高,系統明確,邏輯清晰,但是疏於細節,後者比較分散,理論多,涉及面廣,論命廣,重於細節,但是疏於全體。

而且祿命也好,子平也好,宋明也好,明清也好,任何書與著述,皆不是百分百正確的,講法差異大,論法多,不可以全盤吸收,自身需要有鑑別力,不要惟書是從,不然理論對峙,無從取捨,需要有專注的一門方法為主體,然後旁涉其他增入為輔,保持獨立見解,自然明瞭於心。

書上講的理論與實踐的結果是有舉例的,書上大多數粗放的介紹,但是具體一個人的時候,作用規則與知識面遠遠比書上講的要複雜很多,這些都是非常考驗功夫的。

書好比如是柺杖,剛開始需要拐杖,熟練的時候,就需要捨棄柺杖。

書是嚮導,引入入門,但是現實生活中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,書上不一定是可以解決的,書上知識更多是一種指引,更多的是靠自身的大量實踐去最佳化完善,把書上的知識消化掉,再成自己一家之言,既出於書,又不完全同於書,命理學說一直在發展,說明時代變化,理論也會推陳出新,根本性的邏輯與應用不變,細枝末葉,現代化的改良是否需要跟上,這些是註定的。

我們現代面臨的命理學環境,遠遠比以前的古人面對的更復雜,接受的挑戰更多,也更有希望可以將其推動發展到一個新的高度。

四:給讀者與愛好者的話

命理一門,易學難精,有抽不抽之緒,有見不見之形,有命理學說,也有命理以外的學說,命理理論多端,用法無定,各有妙趣,但皆難以速成,古者稱善其事者,多為文人賦閒之餘無衣食之憂而為之,欲廣其傳,使人知命,不妄為妄求,進退有止,權度在我,或者江湖人士謀生之術,則求名利之心切,真假混雜,少幾分俠氣也。

但二者皆是不知疲憊,日遊其中,方得其真,觀得其生意。

德清日浸淫其中,越感其博大精深,涉及的知識面實在太多太豐富,頗有“書到今生讀已遲”之嘆,而默默前行尚且如此,一些碎片時間之學者,固然很難到深處,感同身受。

所以如以職業從事本行業者,宜先精子平,或有一卜佔之術,確保生計無虧,然後才是入此豐富而探索,不然學來實無益處。

命理學從古至今皆是一門非常小眾的學問,掌握者非常少,以前少,現在也少,未來也不會多,因為用這個時間精力花費在任意一門學術與技能上,所得到的回報皆勝於此,反而容易玩物喪志,耽誤事業。

更有志於此者,須清楚命理學不是小術,也不是子時學術寅時成的術數,更需要清楚,流通於市面上的理論著述,大多數華而不實,浮光掠影而已,真正的受益,必須自身下地耕田,自己動手,豐衣足食。

學命理不會使人增加富貴;

不學命理,也不會使人貧賤。

命理學,是一門智慧學問,知命的學問,能使人知道自身的根基厚薄,富貴貧賤,興趣愛好,性情稟賦,知命而為,不妄求也。

過於用情於此,則易玩物喪志,

過於無情於此,又恐陷入人定勝天之謬,而不知進退之道,以至禍福臨身。

命理學有定的一面,也有不定的一面。

定者,天命之所以賦予自身也;

不定者,後天之廣種福田,修齊治平之實行也,先天不足,後天來補,惜福者,福亦加之於人,不惜福者,福亦不加於人。

禍福無門,唯人自召,能忍辱而負重,知難而不俱,自然本立而道生,禍減而福消,人之心性一轉,骨相亦變,然後知祿命雖曰天定,亦有人為之功也。

所以知命理,又可以不惑於命理,用命理指導於生活,而不用命理拘泥於生活。

小結:

專注應用的人很多,但是整理著述的人很少,實踐的前提是底層邏輯與應用的具體通透明瞭,所以整理著述的本質也是賦予實踐的根本準則,而實踐又是對理論的修正。

快速應用,無可厚非,因為每個人時間皆十分寶貴,正因為如此緣故,古往今來多的是命理實踐家,至於命理著述家還是比較少的,但是沒有《五行精紀》,《三命通會》之類的文人著述傳播恩惠後學,這門絕學又豈能靠“法不傳六耳”的江湖大師而確立。

當今的命理學其實對經典的重視度與開發度還尤其不足,就像一個人還沒有長好身體,就著急舞刀弄槍一樣,看起來勇氣可嘉,實則是非常可悲的,就像書沒有讀幾年,就輟學去打工賺錢一樣,能到哪裡呢?

什麼都講“效率”而不講“效益”,著重當下,卻不著眼未來,短視者不足以語之。

民可以與樂成,不可以與慮始也。

我對命理學賦予的熱情,不期三年五年之功,應該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慢慢耕耘,持續輸出,別人開花之時,我在紮根,別人結果之時我在紮根,別人碩果累累之時,我在紮根,八風吹不動,有根深者葉茂,有蒼天之樹者,方可見命理學的春天。

寫完此文,窗外傳來滴答滴答的落雨聲,甚是親切,想到朱熹的《觀書有感》兩首,尤其歡喜,分享如下:

觀書有感二首

其一

半畝方塘一鑑開,天光雲影共徘徊。

問渠那得清如許?為有源頭活水來。

其二

昨夜江邊春水生,艨艟鉅艦一毛輕。

向來枉費推移力,此日中流自在行。

本文來源:鼎豐閒談